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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比0大勝紐卡的比賽，給了曼城球迷無限的希望。瓜迪奧拉大膽地將年輕的新援胡桑諾夫和尼科·岡薩雷斯排入首發陣容，兩人面對勁敵都拿出了可圈可點的表現。另一名冬窗新援馬爾穆什更是僅用十來分鐘就完成帽子戲法，給死氣沉沉的曼城進攻帶來全新的氣象。雖然在伯納烏逆轉總比分的劣勢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在球迷們的期待里，融入新元素的藍月軍團應當至少可以和衛冕冠軍掰掰手腕，哪怕出局也要“站著死”。

哈蘭德在比賽結束前的受傷下場，讓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盡管跟隨球隊來到馬德里，哈蘭德仍然只能作壁上觀——這是他加盟藍月軍團之后第一次在歐冠中替補待命。剛剛打出效果的雙前鋒戰術就此擱置，馬爾穆什被迫頂在單箭頭的位置上。埃及人沒有背身拿球做支點的能力，迷失在呂迪格和勞爾·阿森西奧的肌肉叢林中。

馬爾穆什的無助是這場比賽曼城全隊的縮影。曼城僅有的一些心氣在開場3分鐘后就被姆巴佩的挑射澆滅。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進球：中后衛勞爾·阿森西奧一腳長傳，姆巴佩在斯通斯和魯本·迪亞斯的包夾中插上，禁區外起腳挑射，皮球應聲入網。總比分的差距就此來到兩球，曼城出局的結果已經注定。

之后的比賽，曼城踢得像一輛老爺車，只管搖搖晃晃地向前挪動。球員們踢得根本不像一支急需進球的球隊，拿球后總是一停二看再帶幾步，然后再把球傳出去。此時皇馬的防守陣型已然到位，不再有任何縱深空間供薩維尼奧和馬爾穆什沖刺。而在傳球方面，京多安和尼科·岡薩雷斯都沒有向前直傳的魄力。縱使福登和貝爾納多·席爾瓦已經跑到肋部接應，兩人也只是做安全的回傳或橫傳。

反觀皇馬，前場幾人的速度將曼城這臺老爺車沖的七零八落。只要他們起速，曼城的中后場根本無法追上，姆巴佩的第二球就是最好的證明。維尼修斯反插肋部之后，中間的羅德里戈被完全放空。姆巴佩在禁區內的假射真扣固然有個人能力的成分，但曼城的7人防線被4個人輕易打穿，這是無法開脫的體系問題。

總結下來，曼城的問題就是太慢——進攻太慢打不穿，防守太慢跟不上。這與球隊老的老、小的小的年齡結構有緊密的聯系。曼城的中后場陣容老化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斯通斯、貝爾納多·席爾瓦和京多安的下滑之快還是有一些超出預期。球隊針對性地引入23歲的尼科·岡薩雷斯，但尼科作為一名身材高大，提供對抗的中場，速度也不是他的強項。

格瓦迪奧爾和胡桑諾夫倒還年輕，但仍然欠缺經驗。烏茲別克小將可以一對一拼速度防住維尼修斯的人球分過，但對球隊整體的幫助有限。“得分后衛”格瓦迪奧爾不僅沒有延續進攻端的出色表現，還在禁區內遭到姆巴佩戲耍，只能躺在地上目送進球。而放眼替補席，里科·劉易斯雖然也只有20歲，但是本賽季的表現實在不敢恭維。首回合最后時刻失誤送禮之后，瓜迪奧拉已經沒有理由再派他上場面對維尼修斯。

于是曼城就這樣倒在了伯納烏，瓜迪奧拉上任以來第一次無緣歐冠16強。哈蘭德的缺陣自然可以作為借口，在比賽開始前也沒人相信曼城真的能夠逆轉晉級。但相比于比分，全隊上下在比賽中展現出的精氣神才是讓球迷們感到最絕望的東西。這支曾經的王者之師已經暮氣沉沉，倒是有些安菲爾德的巴薩的感覺。

人們曾在哈白布老去之后討論過傳控足球是否已死，但瓜迪奧拉的曼城始終在為他的流派撐起場面：前些年巴薩的失敗并非瓜迪奧拉的失敗，所以也不是傳控足球的失敗。然而作為宗師，瓜迪奧拉的失敗一定意味著對他的足球流派和足球哲學的質疑——別忘了瓜門弟子阿爾特塔和馬雷斯卡也還沒有令人信服的冠軍。

討論瓜迪奧拉的足球哲學是否過時未免太過于宏大，但曼城需要一場徹底的重建是不爭的事實。年過而立的幾名老臣可能不得不坐上替補席，球隊急需新鮮血液找回活力。事實證明，冬窗的豪購并不能讓曼城重回頂尖行列，只能在聯賽里保住前四的下限，讓球隊下賽季不至于沒有歐冠踢。在夏天，曼城還需要一場更大的變革。

文/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