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入魔鬼的懷抱

第10節 沖廁所

先看看幾點了。不過賈秋明怕手機的光亮再次驚醒夏夢雨，賈秋明拿著手機輕手輕腳摸黑進了洗手間。點開手機一看，剛過1點半，比賽是12點開始的，應該還沒結束。

賈秋明趕緊拿手機打開比分網站，往下翻頁、翻頁，終于到了法甲，一看比分，心涼了半截：77分鐘，2比1。巴黎圣日耳曼果然能贏，可也果然只領先1個！

點進比分一看，原來大巴黎不到半小時就取得了兩球優勢，帕斯托雷第27分鐘首開紀錄，2分鐘后梅內再入一球。上半場結束前，普拉爾為阿雅克肖扳回一城。下半場踢了半個多小時，雙方均未再進球。

呆愣地盯著比分，賈秋明開始后悔。確定場次時還是太著急，只想著巴黎圣日耳曼爭冠了，怎么就沒考慮阿雅克肖的戰意呢？他翻出了上輪的積分榜，阿雅克肖排名倒數第5，高出降級區3分，然而落后他們3分的尼斯和南錫本輪都在周六出場，都取得了勝利。如今3隊同分，在阿雅克肖出場前，3隊凈勝球分別為尼斯-5、南錫-11、阿雅克肖-16，如果本輪輸給大巴黎，那就是掉進降級區的節奏了。怎么下球的時候沒考慮這些呢？失誤啊！還是對法甲不夠了解，皇馬vs西班牙人那場，自己根本不用查積分榜就知道西班牙人排名中游降級無憂。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白搭。賈秋明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他覺得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煎熬，卻又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更慢一些，好讓巴黎圣日耳曼有機會再次擴大比分。然而天不遂人愿，眼看時間到了80分鐘，又到了85分鐘，比分卻還是2比1。菩薩若想修成正果，往往會發下宏愿，賈秋明此刻也發了個愿：如果巴黎圣日耳曼能贏兩個球，自己便見好就收，再也不賭了！歐洲杯一個人去就一個人去！否則心臟受不了啊。

發完愿再一刷比分，我靠不是眼花吧，3比1了！真靈啊！狂喜的賈秋明險些叫出聲來，點進比分一看，尚未更新進球者。到底是哪位英雄救人一命啊？以后當他球迷了！

時間又過去了兩分鐘，賈秋明再刷新一遍，終于知道了進球者是誰：瓦羅。賈秋明對此人了解有限，只知道是個法國本土高中鋒，早些年法甲霸主里昂對他有過興趣，不過他選擇了和巴黎圣日耳曼續約。現在看來，這個決定真是無比英明神武，誰能想到7連冠里昂被趕下王座后便再未崛起，圣日耳曼卻苦盡甘來，被卡塔爾人收購后成了人們口中的大巴黎？人生就是這么奇妙，每一步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未知，就像這場比賽，賈秋明本已絕望，誰能想到竟然真盼來了這粒鎖定勝局的進球！

雖然盤口只贏了一半，賈秋明還是祈禱比賽趕緊結束，巴黎圣日耳曼千萬別再被扳一個，雖然不影響贏球，卻對自己有致命打擊，贏半和全輸里外里差了4280元呢！為了打發最后幾分鐘，他打開了瓦羅的維基頁面，此人出生于1984年3月5日，豈不是明天就是28歲生日？這個進球可謂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研究完瓦羅，賈秋明再次打開比分網站，90+1分鐘，比分還是3比1。補時快點結束吧！如果是德甲，補時1分鐘完全可能吹哨了，如果是意甲，兩球以上的分差往往也意味著極短的補時。雖然這場不是德甲也不是意甲，好在更不是英超，尤其對手不是曼聯，否則弗格森一看表，事情就要糟。賈秋明又機械性地刷新了一遍網站，期待看到代表全場結束（Full Time）的FT二字，沒想到刷完果然有變化，不過不是比賽結束，而是比分變成4比1了！

這下穩了！賈秋明點進比分一看，這次進球者更新得很快：第90+2分鐘，內內。贏錢已成定局，他想起了幾分鐘前發的愿：如果巴黎圣日耳曼能贏兩球，就再也不賭了。現在贏了3個，所以自然還是要接著賭下去的，哈哈哈哈！贏兩個和贏三個有什么區別？區別大了！前者盤口是贏半，后者是全贏，現在自己贏了2560元了！

很快比賽結束，賈秋明喜滋滋地摸黑回到了臥室。沒想到夏夢雨還是又醒了，“老公還沒睡著嗎？”

“我剛去洗手間了。你接著睡吧。”

“你去了這么久，是不是不舒服啊？”

“可能是晚上麻辣香鍋太辣了，沒什么大事，拉完就好了。”

“可是我沒聽到你沖廁所啊？”

“……”

只能說，不會說謊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賈秋明腦子里迅速分析了一遍，既然夏夢雨知道自己去了很久，那就不是剛醒，推說她因為剛醒沒聽見肯定不合適。如果臥室和洗手間的門都關著，或許真有可能聽不見，可他倆除了夏天開空調一般不關臥室門。所以，賈秋明只能重新起身，嘟囔了一句“我忘了么”，然后走進廁所摁下沖水鈕。

賈秋明撒謊穿幫，看在夏夢雨眼里卻走了樣，成了“老公整個人都不好了”。于是又把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翻來覆去說過的一堆道理又說了一通，聽得賈秋明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才以太困了推脫過去。這么一折騰，方才的興奮之情漸漸冷卻，困意當真襲來，倒是一覺睡到了鬧鐘響。

從來沒有哪一天的上班途中，賈秋明的心情是這么愉悅的。周一清晨的地鐵格外擁擠，卻激發了賈秋明的豪氣，如果說賺夠錢讓夏夢雨一起去看歐洲杯是年中目標，這一刻他又定下了年終目標：賺夠錢買輛車！腦海中勾畫出未來的美好生活，賈秋明不禁傻樂了起來，看得一旁的夏夢雨滿心憂慮：老公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看來今天上班再累，回到家也得再換一套衣服，一定要盡快幫他驅散心中陰霾，嗯，實在不行就吹散陰霾。

既然已經贏了錢，賈秋明對另外兩場看好卻沒下的比賽就只剩下有限的好奇，到了單位打開電腦才準備查看比分。就在這時，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譚孝禮。

“賭神在上，請受小生一拜！”為了不讓別人聽見，譚孝禮特意壓低了聲音，不過絲毫不能掩蓋語調的夸張。

“滾，你這是一拍！”不過既然譚孝禮這么說，多半是另外兩場結果都不錯，“我知道我下的那場贏了，然后就去睡覺了。后面兩場怎么樣？”

“跟我第一次找你問料的時候一樣，3場全紅！不過就數你下的那場最驚險，終場前連進兩個才從全輸變贏半再變全贏。你最看好的卡塔尼亞那場最穩，半場就2比0領先，雖然后來被扳成2比2平，不過不影響贏盤。皇馬半場也贏了兩個，最后5比0大勝。早知道昨天我就攛掇你3場全下、每場5千了，我的錯。”

“有錢難買早知道，何況就我那點本金，說什么也不敢一天就壓上1萬5。能贏錢就是好事，一步一步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嘛。怎么樣，今天吃飯是你請還是我請啊？”

“咱倆誰都不用請，李思一大清早就跟我說了，今天他請。還是上次那家日料，吃完后還有節目。”

賈秋明皺了皺眉頭。說心里話，他不想和李思有太多交往，找他賭球是純屬無奈，因為自己沒有其他渠道。再者他也納悶李思為什么突然又要請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從推球的變成了下球的，所以要改改規矩不再幫自己交房租了？不應該，李思不像這么摳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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